一箩筐柿子

【主教扎】Music and Magic9-10

#HPau

9.
莫扎特有一个绝佳的逃课地点。

有求必应屋，莫扎特从刚入学时就从一些传言的口中听说过这个地方，都是些虚无缥缈的传言，甚至连这个地方所在的具体位置都说法不一。学生们把这当作消遣的饭后话题，而老师们则对此不置可否。

莫扎特原本也不相信这些传言，或者说，即使他相信，这些众说纷纭的传言也完全没有根据与来源。直到二年级的某个晚上，莫扎特为了避开科洛雷多的巡逻躲进了霍格沃茨的厨房，他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家养小精灵们殷勤地递上来的各种食物，然后无意间听到了小精灵们的谈话。

他们说曾经有小精灵在打扫城堡的时候到过那个神奇的地方，然后在里面找到了一大堆清洁用具；那位据说曾经亲身到过那里的小精灵正在一群小精灵的包围中高谈阔论，而小音乐家则暗地里把地址和方法记了起来，然后悄无声息地从厨房里溜了出去，还没忘记捎几块蛋糕。

在那个没有星星的夜晚，抱着“反正我也没事干不如试一试说不定是真的呢”心态的莫扎特，面对着面前光滑的墙面上突然出现的厚重木门，愣是在原地懵了好一阵，然后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还思考了好一会这是不是席卡内德逗他玩的花招。

房间里面成山的杂物堆再一次把莫扎特吓了一跳。只是看了一眼他就已经从那堆杂物里认出了包括带牙飞碟和烟雾弹在内的几十种违规物品，凑近再看两眼时还能看到到处画满了涂鸦的旧课本，尾巴上的毛都快掉光了的飞天扫帚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很明显，莫扎特绝对不是第一个发现这里的学生，他甚至开始怀疑席卡内德那伙人估计也没少来这里。

莫扎特绕过一堆由魁地奇球队的海报、性感女巫模特的写真和其他一看就是违禁书目的杂志组成的杂物，然后他的蓝眼睛嗖地亮了起来——角落里放了一架陈旧的钢琴。它的琴身有些地方已经破损，但是并没有落多少灰尘；琴键有些发黄，但是音色依然出奇地好，并且当莫扎特试着弹了几个音之后，他惊讶地发现这架钢琴并没有跑调。实际上，它的音非常准，就好像有人常常过来为它调音一样。

现在莫扎特完全确定他不是这架钢琴唯一的访客了。他迫切地想和另一位秘密来访者见面——或者是几位，谁知道呢——于是他每次离开时都会把琴椅弄歪，或是不把琴盖合上，试图以此表明自己曾到过这里。可是每次他再次来到的时候，琴椅被人仔细地扶好了，琴盖安安静静地合上，钢琴上依然被擦拭得干净光滑，而与莫扎特共享钢琴的神秘访客，依然没有露面。

于是直到现在，当三年级生活已经开始了一个多月的莫扎特又一次坐在钢琴前面不知疲倦地作曲时，他也依然没有见到他所心心念念的神秘访客——实际上，他已经不太在乎这件事情了，写出让科洛雷多赞不绝口的谱子然后变成燕鸥去听他的赞赏占据了莫扎特大部分的注意力与热情。

当此刻一如既往逃课的莫扎特正在热火朝天地写谱子的时候，拉文克劳的六年级级长科洛雷多正趴在走廊的栏杆上为他刚刚接受的一项人民群众交予的沉重任务而思考人生。

就在刚刚，当科洛雷多从魔药课教室走出来，脑海中充满了全新的知识，并因学习而感到无与伦比的愉快时，格兰芬多与他同级的级长南奈尔截住了他。

这位美丽的淑女似乎踌躇了好一会才面带难色地开了口：“科洛雷多先生，十分抱歉打扰您，但是我想和您谈一下关于我弟弟沃尔夫冈的事情。是这样的，这个暑假确实有劳您照顾他了，而且他似乎也比较能够接受您，你们看上去…挺亲近的。”

她停顿了一下，而科洛雷多扬起了眉毛，还没等他有开口说话的机会南奈尔就径直说了下去：“我并不是有什么别的意思，实际上，我很高兴…不过我有个不情之请：我想请求您替我监督和帮助沃尔夫冈的学习。”

南奈尔抓着袍子下摆又沉默了好一会，然后她叹了口气：“您应该知道我与植物学的教授正在一起研究的课题，现在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这对于我以后的考核与工作前途都非常重要——我相信您最能理解这一点。因此我实在没有什么空闲的时间来让我照顾沃尔夫冈了，而且我决不能把他留给……您知道的，他那些像席卡内德之类的朋友。

“况且，沃尔夫冈早就不肯听我的话了。您是我所知道唯一能够管得住沃尔夫冈的人了，所以十分抱歉向您提出这种过分的请求…但是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其实完全管不住莫扎特的科洛雷多因为这段话生生把拒绝吞了回去，然后在南奈尔和她弟弟一模一样的炽热目光中，经过了激烈的心理斗争并最终发现自己完全无法表示拒绝的科洛雷多绝望地点了点头。

自此之后的半个小时科洛雷多都趴在栏杆上盯着远处的禁林思考自己为什么要答应这个请求，为了能够好好思考这个问题他还把阿尔科也打发走了。

然而既然答应了这个请求就不能辜负别人的期望，更何况这还是隔壁院的同级级长的请求，即使是为了两院之间深厚的友谊他也要完成这个任务是吧。开始自暴自弃地为自己找借口的科洛雷多如是想。

于是他开始着手于莫扎特最近的行踪。实际上这个小混蛋的行动轨迹自从二年级他们俩认识开始就十分难追踪，莫扎特在逃课的时候一般都不会出现在宿舍里，而事实上，有些时候整个学校都找不到他的身影。科洛雷多曾经追着他追了大半个学校，在城堡八楼的走廊上他已经几乎要捉到莫扎特了，可是一拐过弯，莫扎特就不见了。

科洛雷多微微眯起了眼睛，城堡八楼的线索引起了他的重视，而这个地方对于他来说也有着特殊的意义。而最近莫扎特的行为确实也值得让人注意，这几个星期以来小音乐家似乎特别有给科洛雷多写曲子的兴趣，三天两头就给科洛雷多送自己新写的谱子，还专门遣他养的那只漂亮的白色燕鸥（我们都知道那其实就是莫扎特本人）来送乐谱。

莫扎特喜欢音乐，而有乐器的地方会很大程度上激发他作曲的热情，线索堆积到这个程度，我们天才的侦探科洛雷多心里已经差不多有数了。

科洛雷多已经接近真相并且已经动身去逮莫扎特时，刚写完一首曲子的莫扎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决定在有求必应屋里找点乐子。所谓的找乐子对于莫扎特来说就是在有求必应屋里翻翻找找，到目前为止他发现最有趣的东西就是隔壁斯莱特林那个老来找他茬的萨列里的一把漂亮的小刀。

莫扎特蹲在钢琴旁边那堆杂物旁边，扒拉开外层的书本，把手伸到杂物堆的底部去掏东西。扒开一堆烛台项链之类的玩意，他的手碰到了一个盒子，它的表面摸起来有些粗糙，当莫扎特把它拽出来的时候，他发现这是一个表面印了精致花纹的长条形木盒。预感到自己找到了好东西的莫扎特兴致勃勃地掀开了盒盖，然后小心翼翼地拎出了里面的东西——一把制作精美的小提琴。

小音乐家兴奋地把小提琴拿在手里把玩，还架到肩上拉了两下，然后为小提琴优美的音色而赞不绝口。他把爱不释手的小提琴翻来覆去地看，想要找出与这把琴主人有关的信息，不出所料地在指板的背面发现了一行用用花体英文刻下的人名，而那个人名对于莫扎特来说出奇地熟悉。

莫扎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蓝眼睛，而似乎是为了要配合他的震惊，有求必应屋的门猛地被推开的吱呀声传来，接着就是莫扎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嗒嗒声——科洛雷多的靴跟敲在木地板上的声音离他越来越近。

科洛雷多熟门熟路地绕过杂物堆，绿眼睛在看到愣愣地坐在琴椅上的莫扎特时闪过了一丝得意，但是很快就敛回了神色换上一副冷冰冰的表情。他的目光停在了莫扎特手里的小提琴上：它被翻了个面，背面朝上地躺在莫扎特的的腿上，而科洛雷多的名字清晰地刻在小提琴的背面。

你永远都不知道有谁来过有求必应屋。这是莫扎特现在放空的脑子里唯一的想法。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科洛雷多取过了小提琴，看着科洛雷多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过琴弦，然后动作轻柔地把它放回了琴盒，完成了这一系列动作之后科洛雷多才转过身来看着莫扎特，像是在等待莫扎特的询问。

“我…科洛雷多，这是您的小提琴吗？这架钢琴是您的吗？是您一直在给她调音吗？您也来过有求必应屋吗？您来这里干什么呀，拉琴吗？难道…难道您也逃过课来这里吗！”小音乐家一连串声音清脆的问题轰炸让科洛雷多开始后悔没有在莫扎特开口之前堵住他的问题，他摆摆手示意莫扎特住嘴，然后在蓝眼睛热切的注视下绕到钢琴旁，他的手指划过光滑的漆黑琴身，光洁的琴身倒映出科洛雷多的眼睛，波澜不惊的，好像在回忆什么。

他缓缓地开口了：“这确实是我的小提琴，但这架钢琴不是我的，在我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在这里了…我偶尔会过来给她调音，然后在这里拉一会琴。我以前确实常常来这里——但不是逃课过来，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莫扎特。现在，你必须赶紧回去上课，你的姐姐请求我监督你的学习以及行为，所以我想我应该要求你不要在上课的时候试图逃课到有求必应屋来。我总会捉到你的。”以为自己好不容易抓到了科洛雷多把柄的莫扎特蔫蔫地垂下了头，鼓着腮帮子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样，然后在科洛雷多的注视下不情不愿地向有求必应屋的大门走去。

“不过，”在即将走到有求必应屋大门时，莫扎特听到了科洛雷多的声音，“或许，以后如果有时间，我们可以试着来这里合奏。”

莫扎特转过头，科洛雷多没有看他，他垂下眼睛若有所思地盯着琴盒，他的嘴角不易察觉地扬起了一点弧度。

‌10.
十月底悄无声息地到了。前段时间天气突然变得恶劣，不过肆虐的狂风暴雨使得科洛雷多有足够的理由在没有课的下午把想要溜出城堡玩的莫扎特强迫性地留在图书馆补习。

生性自由的莫扎特多次抗议无效后，最近开始有以行动反抗的迹象。所以当科洛雷多早早在图书馆里占了个好位置，看着外面的大雨写完了他所有的作业，又看了快半个小时的《论麻瓜的音乐研究》才看到一只湿透了的莫扎特冲了进来时，他并没有感到半点惊讶。

“沃尔夫冈•莫扎特先生，我是否可以冒昧地问一下，你为什么在我们的约定时间过了45分钟之后才毫无形象地冲进图书馆？”科洛雷多慢悠悠地把书合上，挨到柔软的椅背上抬起眼审视着面前的莫扎特。

小音乐家蓬松的金发都湿透了，一簇簇地紧贴着额头，几乎遮住了半双亮晶晶的蓝眼睛，可是显得他的眼睛比平时更大，并且此时这双眼睛里正闪着兴奋的光。平时跑起来时像鸟儿一样飘扬的白外套湿透后安静地粘在身上，水珠从黏成一簇的发梢滚下来，在莫扎特白皙修长的脖颈上留下水痕，然后一咕噜地消失在领口处。

科洛雷多抿了抿唇，觉得莫扎特要是保持这个模样很难进行沟通——对于双方来说都是。他丢下书站起来扯着莫扎特就往外走：“莫扎特，或许你应该回宿舍换套干衣服我们再开始补习。至少我希望，在我和你补习的时候，我的对面坐着一个衣冠整齐的莫扎特——然后，到底是什么让你这么兴奋？”

“是霍格莫德，科洛雷多——是霍格莫德！下个周六，我们要去霍格莫德啦！梅林的胡子啊，您不知道我为这个盼了多久！”一提到这件事莫扎特就兴奋过度起来，他揪着科洛雷多的袖子紧紧贴在科洛雷多旁边念念叨叨，并且成功地把科洛雷多半边的袍子都弄湿了。

科洛雷多皱起了眉，目光里半是出于对莫扎特过激反应的不解，半是出于对自己莫名其妙要多换一件袍子的不满。不过他很快就理解了莫扎特的过度兴奋原因，对于麻瓜出身的巫师来说，一个全都由巫师组成的村庄自然是十分新奇的——特别是对于像莫扎特这样，对魔法世界的一切都有着过多的好奇心的学生。再者，他还只是个孩子呢。

想到这些科洛雷多的目光缓和了一些，他把莫扎特从身边扯开一点距离以防他弄湿更多位置，顺便把一直在唧唧喳喳不停的小音乐家往前推了推：“比起霍格莫德，我想你或许应该更关心你的衣服——和我的衣服。要是你因为没有及时换衣服导致发烧而没办法去霍格莫德，我是不会同情你的。”

莫扎特撇过头朝科洛雷多做了个鬼脸，他的情绪看起来没有受到一点影响。事实上他的情绪十分高涨，并且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都没有减弱的迹象，而这种高涨情绪一直持续了整整一个星期。

因此，当周六到来时，科洛雷多也依然没有因为在霍格莫德的大街上看到一只独自一人在兴奋地左顾右盼的莫扎特而感到惊讶。

他只是在原地纠结了一会是假装没有看见并把莫扎特丢在这里祸害其他人，还是把莫扎特拎走让他祸害自己，最终出于级长的责任心，以及周围学生纷纷朝科洛雷多投来目光使他无法假装没有看见，科洛雷多认命地将正整个人粘在蜂蜜公爵橱窗上张望的莫扎特扯到了身边。

“你一个人在干什么，莫扎特，你的那些所谓的朋友们…那个六年级级长席卡内德呢？”科洛雷多认真地认为回去之后要向格兰芬多的院长控诉席卡内德完全没有尽到级长，甚至是学长的职责。而被扯开的人一脸不满地转过头来朝他吐了吐舌头：“啊，科洛雷多，您不要扯我的衣服！席卡内德…我和他们走失了，不过我一个人也可以找到回学校的路，不需要您来操心。”

鉴于你在对角巷的表现，我一点也不想背上一个故意抛弃未成年巫师至其迷路失踪的罪名，这对我日后找工作一点好处也没有。科洛雷多暗自腹诽道。明面上他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然后看向了莫扎特刚刚趴着的橱窗，透过玻璃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拥挤的人群。科洛雷多靠在橱窗上抱着手臂朝莫扎特看了一眼，冷冰冰的绿眼睛很明确地表现出他对这些没有半点兴趣：“你为什么不进去呢，和你的同龄人一样买一堆吹宝超级泡泡糖和蟑螂堆，我以为你会喜欢这些无聊的东西。还是说，你没有带钱吗？”

莫扎特因这突如其来的嘲讽撅起了嘴，他拎起鼓鼓囊囊的钱袋在科洛雷多面前晃了晃表示自己并不是由于囊中羞涩：“我才不是因为没钱呢！我只是不知道要买什么好——这儿的糖果我很多都没有见过。”他又朝橱窗里看了一眼，科洛雷多注意到那双碧蓝的眼睛在看到里面的学生们拿着大堆的糖果在高声大笑时闪着期待的光。

科洛雷多觉得自己妥协了。他叹了口气，然后拍了拍正在聚精会神看着橱窗的小音乐家：“我们一起进去吧，或许我可以告诉你这些分别都是些什么东西。但是，”在莫扎特眼神忽地亮起来直勾勾地看着科洛雷多看时，科洛雷多添了一句，“你要在我规定的限额里面买——我敢肯定如果任你买，你会把整座蜂蜜公爵买下来的。”只不过这句警告和其他所有科洛雷多对莫扎特提出的警告一样毫无威慑力，因为莫扎特立刻欢呼一声当作应答，然后越过科洛雷多径直跑进了店里。

当莫扎特抱着一大堆五花八门的糖果，心满意足地嚼着比比多味豆和科洛雷多并肩走在中央大道上的时候，他偏过头毫不吝啬地冲科洛雷多扬起灿烂的微笑：“科洛雷多，我突然觉得，或许您偶尔操心一下我也不是什么坏事！”

科洛雷多嗤了一声，正想开口说点什么表示嘲讽，身边的人就飞快地拣了一块糖耗子塞进了他的嘴并且朝他眨了眨眼：“我想您得尝尝这个——真是太好吃啦！”在对方热切的注视下科洛雷多不得不咬碎了嘴里的糖，然后发现他得承认这确实很好吃，或许是因为莫扎特蓝眼睛的注视大大强化了糖的甜味。科洛雷多自暴自弃地想。

那双蓝眼睛突然移开了，然后科洛雷多听见小音乐家带着兴奋的声音：“科洛雷多，下雨啦——哦，这真是太让人高兴了！”话音未落紧接着的就是雨滴拍打在脸上的冰凉触感，科洛雷多在反应过来时立刻就拽着莫扎特的手臂把他扯进了最近的店里，而在他们奔跑的过程中科洛雷多的耳边一直回响着小音乐家清脆欢快的笑声。

明亮的橙色灯光和温暖的氛围迅速包围了他们，科洛雷多很庆幸自己有足够快的反应，因为在他们关上店门之后外面雨点拍打窗户的声音愈发密集响亮。他抬起头，店里充斥着此起彼伏的谈话声，大部分都是三三两两聚成一桌的学生，都在探着头看过来，每个人面前几乎都有一杯冒着泡沫滋滋作响的黄色饮料，一旁的吧台里，穿着紫色长裙的美丽老板娘擦拭着玻璃杯，高声询问着面前的客人喝什么。

“科洛雷多，这里是哪里？”莫扎特的蓝眼睛开始不安分地四处打量，而科洛雷多一边扯着他向吧台走去，一边低声回答：“三把扫帚酒吧。现在这里的客人一般都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和教师，或许你还能在这里找到你的朋友们。”

“要喝点什么吗，客人？”美丽的老板娘朝这边凑了过来，莫扎特立刻就不四处张望了，他的目光久久地停在老板娘的脸上，科洛雷多注意到了这一点并且在心里嗤之以鼻，他面无表情地开始点单。

“我要一杯热黄油啤酒，还有给他一杯热橙汁。”莫扎特很明显对于这个菜单很不满意，因为他的目光立刻就转回了科洛雷多脸上并且高声抗议：“不，科洛雷多！我也要喝黄油啤酒！”而后者波澜不惊地解释道：“你还未成年，莫扎特。你才三年级，很明显不可以喝酒。”

老板娘笑盈盈的注视似乎让莫扎特更为恼火了：“那只不过是黄油啤酒！科洛雷多，梅林在上，所有人都在喝黄油啤酒呢！再说了，我又不是没有喝过，有什么不行的！”“只要我在场就不行，莫扎特。”科洛雷多迅速而冷静地给予了回应。

莫扎特鼓起了腮帮子瞪着蓝眼睛，而科洛雷多毫不示弱地看回去。他们僵持了好一会儿，莫扎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他迅速扭过头对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俩斗气的老板娘说：“啊，可是科洛雷多也未成年！所以请给我们两杯热橙汁，谢谢您，美丽的女士！”然后小音乐家把脸转回来狡黠一笑，一脸你能耐我何的得意神情。

科洛雷多倒是并不在意喝些什么，只不过莫扎特得意洋洋的表情使他忍不住想笑。他低下头啜饮了一口刚刚端到他们面前的热橙汁，决定对莫扎特实行不予理会的对策，实际上，如果他再不找个东西转移注意力，他就要忍不住笑出来了。

他们沉默了好一阵。不知道喝了多少口橙汁以后，科洛雷多听到莫扎特轻声喊了一句他的名字，莫扎特说：“科洛雷多，您看，出太阳了。”

科洛雷多抬起头，雨后的一丝阳光刚好穿过窗口照到他的面前，莫扎特扭过头微笑着看他，蓝眼睛里映出了那抹阳光和科洛雷多。

或许和这个小混蛋待在一起，倒也不总是一件坏事。科洛雷多闭了闭眼，他想他终于接受了这件事情。

TBC.

碎碎念：咕。又爆字数了咕。啊这两章感觉ooc得有点厉害？？总之 希望你们能 喜欢啦qaqq